第117章 失之毫厘

吱兒～吱兒～吱兒～

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落地窗的時候，真嗣睜開了眼睛。

入眼的是一個藍色的後腦勺。

少女整個人縮成一團鉆到了他懷裏，明明睡覺的時候不是這樣的。

感受著吹拂在鎖骨附近若有似無的熱氣，真嗣回憶了一下，自己昨天抱著她睡覺，然後…就睡著了。

綾波的氣息讓他有種非常安心的感覺，雖然剛開始有點心猿意馬，但是嗅著綾波發間的味道，真嗣很快就進入了夢鄉。

感覺了一下懷中團子的溫度，真嗣緊接著感覺到了手臂和bra接觸的位置。

這大清早的，少年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開始不自覺地往下跑，喉嚨也是一陣發幹。

咽了口口水，少年微微撤了撤檔部，對方的小腿就蹭在上面，在等一會兒他就要把持不住了。

快，想點什麽東西轉移註意力，真嗣看到對面的表上才5:30，還是太早了，再讓她睡一會兒好了。

然後，他閉上眼睛，開始回憶起自己昨天在零號機中的經歷，雖然實際上他沒記住多少。

一片紅色，對，一片閃爍著無數亮點的…紅色波瀾。

裏面有什麽呢？眼睛…對，是紅色的眼睛。

綾波麗…不，是綾波麗的身軀，那個怨憤的眼神，還有一排野獸一樣的利齒…那是另一個人。

她的瞳孔在眼前放大，越來越大…瞳孔裏面是…

赤木律子？

真嗣的眉頭微微一皺。手指不自覺地加大了擁抱的力度，但他立刻控制住了自己。

…然後呢？真嗣集中精神開始回憶細節。

失敗，好像很模糊，感受了一會兒，真嗣感覺自己回憶不出太多細節了。

換個方法好了，真嗣深深地呼吸了一下，改變了刺激大腦的順序。

怨毒、憎惡、渴求、恐懼，還有…絕望。

作為一個興趣使然的演員，他很快通過借相法讓自己進入了狀態。

舉例來說，如果你想展示出一個愛意滿滿的眼神，那麽就可以想象自己已經餓了三天，然後攝像機上有一塊熱氣騰騰的巧克力…或者其他什麽東西，當你的確有過這樣的經歷後，配合回憶，你的整個精神狀態就會變成滿滿的渴求。

看起來就像是愛意滿滿，當然了，這還需要足夠的訓練，但共情無疑是其中的基礎。

真嗣現在正在通過情緒的刺激分泌激素，幫助大腦挖掘出被遺忘忽略的記憶。

伴隨著沈浸感的加深，真嗣的面部表情開始猙獰起來，汗水也開始從額頭滲了出來。

“嗯～？”時間慢慢推移，汗水也越來越多，縮成一團的少女感覺到了壓力，裸露在外的肌膚感覺到一陣濕粘。

“沒事吧？”剛剛醒來的少女只能看到少年的胸膛和鎖骨，但是看著脖子上蹦起的青筋，綾波還是出聲問道。

“呼～呼！”哪知道對方一個激靈就醒了，下意識地就抱緊了身邊的人，有力的雙臂勒的少女些痛。

不過少女沒說什麽，默默展開胳膊，反手擁住了少年。

就這樣，熱情相擁了3秒鐘，真嗣緩緩放松了雙臂，輕輕揉捏著少女依舊有些消瘦的身體。

“弄疼了吧？我給你揉揉。”真嗣聲音溫和，但是嗓音卻有一絲顫動。

“嗯…沒關系。”少女的手輕輕順撫著真嗣的後腦勺，讓少年不自覺僵硬的脖頸放松了下來，輕輕把下巴靠在少女的頭上。

咚咚咚，就在房間裏的心跳聲重新開始加速的時候，不和諧的敲門聲恰到好處的響起。

“醒了嗎？早點起床吧？二位～”一個少女的調侃聲從門外傳來，正是明日香。

“…你今天可真早啊。”真嗣嘀咕著，低下頭拿嘴唇碰了碰少女的耳朵，輕輕松開雙手。

綾波也照做了，她看不見的是，對方臉上是一種憤怒混合著惡心的表情。

不過，在少女擡起頭前，真嗣努力的調整了自己的表情。

“今天還要上課，快點啊。”門外的早起少女打著哈氣說道，沒辦法，綾波去陪床，萬一兩個人擦出什麽火花被人發現就不好了。

“知道啦。”真嗣正背對著綾波換衣服，他正在努力的抑制自己把NERV砸爛的沖動。

光鮮亮麗的背後，原來是那樣的不堪嗎？

等等…真嗣的眼睛突然睜大，如果這部分是EVA的真相，那麽…

真嗣目光移向門外，還需要找她確認一下。

門外，少女靠在墻上環起雙手，一只腳踩著地面，另一只腳蹬在墻上。

……

四天後，美裏家。

“有什麽事情？神神秘秘的？”明日香結束了今天的訓練，擦著汗喝著熱茶問道，她現在都不喝冰鎮飲料了。

“…兩件事，我告訴你一個消息，再問你一個問題。”真嗣一本正經道。

少女默默放下茶杯，然後冷冷地看著真嗣，一邊看還一邊掰自己的指關節。

“餵餵，先聽我說完吧？”難得今天美裏姐姐又去熬夜了，要不要一上來就這麽暴力？

“好久沒對練了，練完再說。”少女哼哼一笑，站起身來，朝著對面的大客房走去。

“…好吧好吧，我也好久沒活動筋骨了。”真嗣回憶起今天要說的事情，也感覺最好提前釋放一下身體能量比較好。

實際上真實對戰沒有動作電影了那麽多哼哼哈嘿拳拳到肉的操作，畢竟又不是打拳擊，真是情況是雙方在不能逃跑的情況下基本就是幾招決出勝負，更長的時間是觀察和試探。

不過考慮到少女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，而真嗣也有正事要談，所以雙方剛剛站定，真嗣就發起了進攻。

半個小時後，少女哼著歌出來了，雖然她就打平了一次…

但是一次還是一次呢，這可是從零到一的世紀性突破，之前根本就沒打平過好嗎。

而她身後的真嗣則撇了撇嘴，他算是刻意相讓了，但也讓的有限，對方的進步的確很快，悟性也很好，不愧是天才少女。

“說吧，是啥事？”少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，感覺到臀部衣服濕漉漉的，不禁朝前挪了挪。

“喏。”真嗣遞給她一張卡片，上面用寫意體寫了四個大字：稍安勿躁。

“今天收到的郵件。”真嗣得意道，自己果然才是最了解白鳥哥的人，看看，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。

“…那個家夥。”少女不滿咕噥一聲，自顧自地把卡片收了起來。

餵…真嗣張了張嘴，決定還是由她去了，反正風間白鳥還在，這種紀念品還是留給女生吧。

“咳，我們來說第二件事…嗯…”真嗣猶豫了一下，有點不好開口啊。

“怎麽了，有話直說。”明日香現在心情非常好，同時有點好奇真嗣要說什麽。

排除掉男女之間的關系，好像沒什麽太難以啟齒的事情。

“嗯…是這樣的，我之前在零號機中實驗發生意外的事情你知道吧？”真嗣決定還是按邏輯順序來說比較好。

“知道。”少女點頭，零號機出故障不是常態嗎？話說為什麽不能再給麗醬造個新的？

“昏迷的那段時間…我看到了很多…關於綾波的事情。”真嗣說著，臉不自覺地白了一下，反胃的感覺一閃而逝。

“嗯哼？”明日香還是沒懂，似乎不是什麽好事，但是你不該去找她嗎？

“而通過其中一些片段，我對EVA的機理，嗯…應該說是AT力場的機制，有了一個猜測。”真嗣緩緩說道。

“和我們有關系？”明日香更莫名其妙了，明白了機理，然後呢？打算自己再造一個EVA？能用就行了，知道那麽多幹什麽？

“…結合我自己的經歷，我懷疑…”真嗣深吸了一口氣。

“EVA中存在著一個靈魂，或者說是精神體，我也說不清是什麽。”真嗣緩緩道。

“…and？”看到真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，明日香母語都出來了，還好這個能聽懂。

“明日香，你知道你媽媽怎麽去世的嗎？”真嗣還是決定說出來，如果對方的答案和自己預期的吻合，那麽自己的母親因何去世就很值得推敲了。

“…她在醫院自殺，就在我被選中成為EVA駕駛員的那天。”少女低下頭，聲音也低沈了下來，額前的頭發遮住了眼睛。

“不是在二號機裏面嗎？”真嗣頓時感覺有點失望，這和在零號機裏面看到的不一樣，難道真是自己猜錯了？

“不是，你想問的就是這個吧？”少女的聲音轉為冷淡。

“啊，抱歉，就是這些。”真嗣原本打算如果答案符合自己的預期，就可以和明日香說說之前看到的畫面，但是現在真嗣自己也開始懷疑那些畫面的真實性了。

“那沒事別的事情我要去洗澡了。”少女拋下一句話，徑直朝浴室走去。

真嗣則苦笑著抓了抓頭發，真是的，果然只是幻覺嗎？

搖搖頭，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，等待著少女洗澡結束。

實際上，他的猜測並沒有什麽大問題，如果他能追問一下明日香母親自殺的原因，那麽他就有可能拼湊出正確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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